“一年之计在于春”,春光拂过之处皆明媚。春天,我们该计划些什么?关于将来,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确定,以及不同应对方式。对于李英子,她喜欢春天,因为新旧交替,一切重来,又可以带着对未来的期许;这是季节轮替赐予我们的机会。于是,在这个春天开端,她第一本以农历新年为背景的国文版绘本《Gong Xi Glider》隆重推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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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个孩子内心都住着一位画家,要怎么唤醒那位画家,一直都是我画童书的大前提。《Gong Xi Glider》书中冲突鲜艳的颜色,带出小龙在新年期间找宠物故事,而他的宠物是罕见的Sugar Glider(蜜袋鼯)。我想跳脱宠物总是狗狗猫猫的局限;又想要是可以和新年舞狮一起飞翔的毛茸茸生物,那就蜜袋鼯吧。”李英子兴奋述说著书写“春天暖洋洋的美”。
“书中带出年初一到十五时光,大部分都是我童年。当中,拜天公是我的最爱,鲜粉红色糖搭和我从小到大都以为是‘天公楼梯’的甘蔗。希望我的书可以成为孩子们的魔法眼镜,带领孩子们发掘每一事物的另外一面。”
学校或许教会了我们科学技术,探索这个世界的方法,但好像没有一堂课教会我们成为一个人,成为真真正正的自己。人从来就不只是外在标签的总和,大部分人都只用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来界定自己,而其实在水面下,有一个更大的自己等着被发现,并去“活出来”。这让李英子更加笃定地想要完成她的第二本绘本《Circus of Life》(由创媒体出版),并采用她一贯笔名“水曜旮旯”。水曜即是指星期三,是一个星期里最平凡的日子,旮旯是角落,不起眼的边边角角。她一开始的创作构思是,要把天马行空的独特元素融入普通日子里,将平凡时刻变得不平凡。
意料之外
“大人也喜欢看绘本,只是他们看的观点与小孩不一样。”像熟悉城市里,突然出现一个冒着光的巷子,你抱着好奇心;胆战心惊地走进去,就此开启了《Circus of Life》。“这本作品集集结了水曜旮旯过去3年作品,你不会知道走进巷子会遇到什么,就像你永远不会猜到翻开下一页会看到怎样的画,套用读者给我的一句话:你可以不要这么出乎意料之外吗?妖怪、马戏团、社会现实、人际关系等,画里隐藏了层层叠叠的信息和小故事,不仔细搜寻,无法找到个中奥秘。这个藏在闹市中的奇幻巷子并不简单,就看你敢不敢翻开第一页了。”
水曜旮旯绘图构思大部分来自自己的奇异梦境,还有日常生活面对的种种。不走小清新,不走写实,绘本风格更像是走进70年代马戏团里的感觉,丑怪丑萌,画中有画。《Circus of Life》绘本里的最大特色,就是每一幅画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,有些诉说的是病痛的由来,有些是快要走入历史的传统习俗,有些是粤语成语的典故,有些是无厘头的上班趣事,有杂货店、面包车、土地公、拿督公、霓虹灯……总有一幅是“你的故事”。
李英子童心童真其实大部分源自父母的家庭教育方式。爸爸是个爱古董、听交响乐的人;妈妈是写作人,喜欢买英国碎花布,喝下午茶。“爸妈在我小时候,就爱和我一起看迪斯尼动画,和我说老鼠吃面包、穿裙子的故事。妈妈更是扮演了二十多年的圣诞老人,让我一直相信圣诞老人是真实的,直到大学。现在长大了,我还是个看《狮子王》电影会大哭的人。爸妈的薰陶让我有办法一直保持初心,看东西也可以从小孩子视角出发。”
伍彦婷:看见古灵精怪童真
出版李英子作品《Gong Xi Glider》的起点文化(Gasing Buku)创办人伍彦婷眼中的李英子是怎样的呢?她直说:“我喜欢她的画,她的画里隐藏很多细节,很丰富。”
“我第一次见到英子,是在大将书局,那时她17岁,来打暑假工。17岁的英子和现在差不多,气质没有变,还是保有那样的童真。对一个画家来说,这是很好的。”
“我对她印象很深,在大将工作时,有一年她告诉我圣诞老人来她家。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多岁,我当时就想英子的妈妈应该做得很好,给孩子梦想。因为很少有人长这么大,还会相信真有圣诞老人。”
“多年后见她,对我来说,她完全没变,还是一样古灵精怪。做为一个画家,就应该这样‘不变’。”她笑说,英子很有天赋,第一次画绘本故事,就自己编写故事和创造人物。
怎么会找英子画绘本呢?伍彦婷说:“有一天,我在某个粉丝专页看到一些作品,很喜欢。马上点进去看,发现这好像是英子。我们有一个共同朋友陈桂玲,问她取得联络方式,我们就这样联系上。”
“英子这本马来绘本在东禅寺新年灯会上,卖得很好。有很多学校组团来灯会,很喜欢英子的马来绘本。绘本在马来市场属于起步阶段,2009年我离开“大将”出版社后做‘进口’,把很多中国和台湾的绘本引进大马。那时候,马来西亚中文绘本还在很新的阶段。随后我与11名志同道合绘友成立了雪隆绘本雨林协会,到乡下给小孩子说故事。”
走过推广绘本十多年,伍彦婷说,很多华人家长已经渐渐熟悉绘本,他们也想找好的马来绘本,然而在市面上,马来绘本还是很新。于是,她在2022年就成立了Gasing Buku,主攻马来绘本。
怎么看马来绘本在马来市场?伍彦婷说:“我看得‘很正面’,只要我们把品质做好,他们就会看到我们。现在已经有马来画家也注意到我们。今年,我们会办绘本创作营,会邀请英子和其他画家,未来也会邀请马来画家前来交流。我们会积极推动马来绘本,想透过马来书商把作品带到书展中推广。”
欧芙伶:藏不住沧桑
作为李英子母亲的欧芙伶,她回看女儿绘本世界说道:“喜欢英子画的绘本人物,每每都出神入化。很多绘图构思源自她梦境,例如某天早上她上班之前,匆匆地对我说了前一晚做的梦:她梦见她和我,还有妹妹来到Carebears(关怀熊)博物馆,里面有一本Carebears百科全书,里面有神情各异的Carebears非常有趣,还有‘Care-elephant’。”
那天早上,她们母女俩的对话:“女儿,市面上有‘Care大象’?女儿,在满是生活负担的这个年龄,你还会梦到卡通的?”李英子的回答非常有趣:“为什么有负担就不能有理想?”
“我喜欢绘本,因为它藏不住沧桑。”欧芙伶说,她想起她在女儿这个年纪的时候,也有过同样情景,她和她的义兄都很喜欢看卡通片。
“有一天,我去店里买卡通电影,店员问我:几岁看的?我不知该怎么回答,想了想说:大概三十岁多一点,对方忽然控制不住地大笑着说:我还以为小孩子才看卡通。”
“英子5岁时,我带她和她的几个小同学一起去戏院看《狮子王》。因为英国戏票不便宜,这也是唯一一次和他们一起看‘大荧幕卡通’。英子是戏院里,仅有的一位华人小孩。”
“当小辛巴父亲木法沙被推落山崖时,英子和她的小同学忽然哗一声哭出来。在场陪孩子来看卡通的大人们,看到他们的天真模样,纷纷都笑了。”
“我觉得在孩子小的时候,陪她们一起看卡通,一起成为里面的主角,一起共鸣,是非常幸福的事。”
“英子可以做她自己,成为她想要的自己。我觉得这中间来自于她的悲心、同理心和赤子之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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